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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宫凤凰的悲歌:贾元春——《红楼梦》人物分析之七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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贾元春在“金陵十二钗”中位列第三,这自然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她尊贵的身份,也在一定程度上是因为她的荣宠影响着贾府的命运发展。但是,因为贾元春身居深宫,所以我们很少能看到她的言语行止,也很难判断她究竟有着什么样的性情。那么,这位高高在上的贤德妃,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?我们不妨从她省亲时的只言片语来分析一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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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、节俭。身处皇宫,又是妃位,按说贾元春的衣食所用,都应该是极度豪华的。可是,当她在轿内看到大观园“内外如此豪华”,不由得“默默叹息奢华过费”。所以,当短暂的省亲结束,她特意再四叮咛:“……倘明岁天恩仍许归省,万不可如此奢华靡费了。”

二、渴盼骨肉亲情。贾政在帘外问安时,贾元春含泪告诉贾政:“田舍之间,虽齑盐布帛,终能聚天伦之乐;今虽富贵已极,骨肉各分,然终无意趣”。长居深宫,难以得见亲人之面,好不容易归省一回,还因为礼节所限,和亲生父亲都只能隔帘对话,对于渴盼骨肉亲情的贾元春来说,恐怕更为心如刀绞。

所以,当她未成年的弟弟贾宝玉,被传唤到身边时,她一把揽于怀内,又抚其头颈,先是笑道:“比先竟长了好些……”一语未终,笑容还没有从唇边褪去,她就泪如雨下。如果您曾经经历过和亲人的久别重逢,看到这几句文字,一定会和贾元春一样,泪如雨下。

三、真性情。如果说节俭是一个人的美德,渴盼骨肉亲情是每一个人的正常心理需求,这第三点的真性情,才可以算的是贾元春真正的性格特征。

贾元春看完了“红楼十二官”的戏,命太监拿了一金盘糕点之属,赏赐龄官,并传下了谕令:“龄官极好,再作两出戏,不拘那两出就是了。”贾元春的这一个举动,表达出她对龄官的喜爱。龄官的角色是小旦,在戏文中担当的往往并非是主角,但是却得到了贾元春的喜爱,这就证明了贾元春喜爱的是龄官的个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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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么龄官是什么样的一个个性呢?熟悉《红楼梦》的我们都知道,龄官不趋炎,不附势,不造作,不扭捏。此时贾蔷命龄官唱《游园》、《惊梦》,这两出都是正旦的戏,龄官坚决不肯,定要唱《相约》、《相骂》。这两出戏都是出自《钗钏记》,是史家的小丫头芸香到皇甫吟家,谴责其接受约会,并收取碧桃所赠的钗钏金银而又不娶亲的行为,皇甫吟母亲则谓其子未曾赴约,未得到钗钏金银,因此两人争吵不休。

这两出戏,既表现了小丫头芸香机智聪敏,活泼灵动的形象,又体现了她刚直不阿,不畏权贵的气节。元春看了这两出戏,“甚喜,命‘不可难为了这女孩子,好生教习’,额外赏了两匹宫缎,两个荷包并金银锞子、食物之类”。

元春看了这两出戏如此喜欢,无非是因为芸香的形象和气节,更符合元春的性格和喜好。因为元春也是这种真性情的女子,才会和戏中的人物更有共鸣;同时,因为元春早早的进了皇宫,在规矩森严的宫闱禁院,她不得不把自己曾经的真性情保存在了内心深处,再也不敢随便的拿出来。所以,当她看到真性情的龄官,她才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喜爱,赏了又赏。

所以,曾经的贾元春,也是一位性格娇憨的真性情女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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